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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訪客前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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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血腥的味道。”雲荒皺著眉頭說。

“小心點。”夏逍捏了捏他的手。

“嗯。”雲荒牽著夏逍循著血腥的味道朝著剛剛一閃而過的白影的方向走去。

月光下,雲荒和夏逍越來越深入竹林。深處時不時的傳來了夜鶯的嘀鳴,他們走到一塊空地,血腥的味道漸濃。

“看。”雲荒指著一棵較之周圍都要龐大一圈的柱子樹輕聲地喚道。

“過去看看。”夏逍凝神,全身繃緊,牽著雲荒小心翼翼地向前踏去。

雲荒偏頭好奇地看著縮在竹子樹下的那團白色的東西,小聲說道:“好像是只白虎崽。”

夏逍蹲下身,伸手想要去觸碰奄奄一息的小白虎。那只閉著眼睛的老虎崽突然睜開眼睛擡頭就向夏逍的探出的手咬去。

“小心!”雲荒驚呼一聲,揚手就給了白虎崽一個暴栗。

那只小白虎本來就受了傷,暈暈乎乎的,被雲荒一擊便翻了白眼暈了過去。

雲荒蹲下來,徒手撓了它一下,確認它是真的暈了過去,轉頭問夏逍:“我們帶它回去吧?”

夏逍沈默片刻,說:“先抱回去,到時問一下苦悲大師。”

雲荒高興地點頭,把那只兩手就能抱住的小白虎懷在胸前。小白虎的四肢都被不同程度的咬傷,看它的樣子大概是出生不久,或許它的父母已經去世,年幼的小白虎便遭受到了來自竹林裏的其他獸類的攻擊。

雲荒抱著小白虎,夏逍走在他身邊。

他們背後的黑暗裏亮起了十幾二十雙的眼睛。

“走吧,算這只白虎走運。”夏逍餘光掃過後面緊盯著他和雲荒的野獸,冷笑道。

因為有他和雲荒在,那些野獸感到了危險,雖然想要搶回小白虎,但是卻又不敢輕舉妄動,只能靜靜地緊盯著他們。

“這只小白虎真可愛。”懷中暈睡的白虎崽感受到了熱源便縮著身體往裏靠了靠,小爪子緊緊地扒住雲荒的衣服。

夏逍偏頭看到老虎崽的動作整張臉都黑了。

這只臭老虎竟然敢占他家雲荒的便宜。

苦悲大師把白虎崽的傷口上了藥包紮好,便把它放在了軟軟的床榻上。

他收拾好瓶瓶罐罐,笑著轉頭對雲荒說:“沒想到你們去一趟竹林還能把獸中之王的兒子抱回來。”

“我們進去就發現他受傷了,大概是被其他野獸攻擊的。”雲荒坐在床邊戳了戳熟睡得香甜的白虎崽的起起伏伏的肚子,問道,“它還好嗎?”

苦悲大師把手浸入旁邊水盆的清水裏,洗去手掌上的血跡,望著那只白虎崽說道:“已經沒事,過個兩天就能活蹦亂跳。”

站在一邊的小和尚見他洗完手,便把那臟了的水捧了出去。

苦悲大師掏過椅上的幹手帕擦幹雙手,神色若有所思道;“你說,它被其他野獸攻擊嗎?看來那只老白虎是大限已過了。”

夏逍挑眉看著他。

苦悲大師走到桌邊坐下,給自己斟了一杯茶,抿了一口才悠悠地說起來。

“寒山寺建來也有五百多年了,老和尚還是小孩子的時候被當時的主持收養。一直便在寒山寺長大。這只白虎崽的母親,那只老白虎從我記事起就深居在竹林裏。竹林裏的野獸不會出來,我們寺裏的和尚進去可以,但是絕不能傷害裏面的動物。這也不知道是何時就形成的一種約定。”

“剛才小和尚告訴我,一個月前的一個夜裏,竹林裏傳來了老白虎的嘶吼,大概是在生這只小家夥。後來寺裏的和尚進到竹林發現那只老白虎日漸衰弱,七天前的夜裏一聲虎鳴,第二天有和尚發現那只老白虎已經死了。這只小白虎能夠撐七天,也實在了得。”

苦悲大師頓了下笑說:“或許這只小老虎和你們有著緣分呢。”

“大師,這只白虎崽可不可以……”

雲荒猶豫地開口,說了一半停下好好斟酌著措辭。

“它竟然命不該絕,又被你們救了,這只老虎崽以後就由你們照顧吧。”苦悲大師放下茶杯,拍拍雲荒的腦袋悠悠地拍著光頭離開。

“那,你以後就叫團團吧。”雲荒牽著老虎崽的小爪子搖了搖。

夏逍看著這畫面覺得心情有些不悅。

如果他以後知道叫團團的老虎崽會和他爭寵,他今天就絕不會讓雲荒收養它。

第二天。

雲荒是被一陣舔弄弄醒的。他睜開眼就對上了一雙金色的虎目,虎目圓圓的十分漂亮,一眨一眨地專註地望著雲荒。

“你醒了”雲荒笑道,伸手溫柔地撫摸著它的背部。

團團因為身體不能動,只能伸長舌頭高興地舔著雲荒。雲荒被他舔了滿臉口水,嘻嘻哈哈地笑起來。

夏逍打著清水回來就見到他們一人一獸玩得不亦樂乎的模樣,不悅的心情更濃。昨晚雲荒竟然拒絕和他同睡,只是擔心他會壓到受傷的白虎。

夏逍覺得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危險。

團團見到推門進來的人掙紮著想要爬起來,但是四肢受傷他爬起來就摔了回去,只能睜著虎目瞪著夏逍發出震懾的吼叫。

“團團你怎麽了?逍不是壞人。”雲荒坐起身抱過突然毛發豎起來有些發狂的老虎崽。

夏逍沈著臉冷冷地瞥了它一眼,團團就顫抖著身體慢慢歇了聲,可憐兮兮地“嗚嗚”幾聲,伸出舌頭舔著雲荒的手掌撒嬌。

“乖乖。”雲荒撫摸著它的背,偏頭對夏逍說,“逍,你表情太兇了,看把團團嚇得。”

夏逍抿著唇,趁著雲荒低頭輕飄飄地掃了那只窩在雲荒懷裏的白虎一眼。團團身體都得更加厲害,雲荒奇怪地撫摸著它,說:“團團,你是不是冷啊?”

“嗚嗚……”白虎崽叫了幾聲。如果雲荒會獸語,就會知道團團其實是在說“娘親,爹親好可怕。”

“起來洗漱吧,苦悲大師讓人準備了早飯。”夏逍把手中的水盆放下。

聽到吃的,雲荒猛地擡頭望向夏逍,笑得討好道:“逍,早飯你有做嗎?”

睡醒能夠吃上夏逍做的飯菜才是人間天堂啊。

“沒有。”夏逍冷著臉回答,昨天被氣到了,所以今天他決定懲罰一下雲荒。

雲荒聽到後臉垮了下來,慢吞吞地爬下床,團團不知娘親為何突然不開心,嗚嗚地叫了兩聲討好他。雲荒拍拍它的腦袋,拉過被子蓋在它身上,溫柔地隔著被子拍拍它:“是不是餓了?等下問問大師你能吃什麽,我再給你拿來。好好在被子裏休息知道嗎?”

老虎崽被被子壓著,只能緩緩地挪動著屁股想要爬出被窩,但是上半身剛露出來,被子又被人往前拉起蓋住了它。

“嗚嗚……”爹親,你在幹嘛!只能露出兩只眼睛瞪著夏逍。

夏逍迎上雲荒疑惑的雙眸,笑道:“快點洗漱吧,不然早飯就沒了。”

聽到這裏,沒有夏逍做的已經是人間悲劇,現在還要面臨餓肚子的命運,雲荒也沒敢想其他,快手快腳的洗把臉穿好衣服。

“團團,我等下就回來。”雲荒拉上夏逍奔出門口,對著還在“嗚嗚”叫的團團說了一聲就鎖緊房門離開了。

徒留可憐的小團子還在拱著屁股拼命地挪出被子。

雲荒咽下最後一口饅頭,擡頭望著同樣吃得差不多的眾人。

“雲荒你們有什麽打算?”苦能問道。

“苦能小和尚,難道你在對我們下逐客令嗎?”烏夜溯誇張地佯裝傷心道。

“你們打算去哪裏,我也是時候出去游歷一下了。”一旁的苦法嬉笑道。

“師兄你……”不會又打算去當采花賊吧?苦能苦著臉。

“苦法你還是留在寺內好好跟我誦經。”苦悲大師皺著眉開口。

“師傅啊,你不能對你徒弟那麽殘忍啊。”苦法誇張地攬著苦悲大師,猛親著苦悲的光頭,“師傅,你不讓我出去我就見你一次親你一次。”

苦悲無奈地想,究竟是怎麽把苦法給養成了這副模樣的?

在眾人討論著之後的行程時,殿外一陣熙攘。一個小和尚急匆匆地跑了進來,喘著粗氣緩緩開口道:“師傅,師傅,外面有個奇怪的書生要見你。”

奇怪的書生?

眾人神色各異。

“大師,我們還是出去看看吧。”烏夜溯展開折扇,饒有興趣地站起身。

“似乎很有趣啊。”戚茹風收起正在繡的手帕,撚著銀針嫵媚一笑,讓她的臉顯得有些怪異。

“那我們就去看看是何事這般喧鬧。”苦悲大師搖著頭無奈地領著眾人走到寒山寺大門外。

一個衣服破破爛爛,長得眉清目秀,手上提著個沾滿血跡的包袱站在門外。

雲荒細看著來人的模樣,越看越覺得對方有些眼熟,腦中一個念頭閃過,他驚訝地擡手指著對方大呼了一聲:“咦!你不是那個藥師嗎!”

狼狽的書生擡眸望向雲荒,也想起了和雲荒初見的情形,聲音喑啞,緩慢地看口:“是你。”

“你怎麽了?”雲荒上下打量他,雖然初次見他他就已經十分潦倒,但是今天可要更加狼狽,看起來就像被人追殺一樣。

袁知珩環顧了一圈眾人,最後把目光定在站在中央的苦悲大師身上,他看著他問道:“請問大師可是寒山寺的主持苦悲?”

“正是老和尚。”苦悲大師轉動著佛珠,點頭應道。

“你可認識他。”袁知珩把手中的包袱放在地上,一松手,裹著的布塊就滑落下來,露出裏面的東西。

“這是……”

眾人大驚。

包袱裏竟然是謝黎雙的腦袋。

謝黎雙睜著眼睛,瞳孔直視著前方,嘴角微張,死相難看。

“謝黎雙?”苦能驚訝出聲。

“看來是你們了。”袁知珩望著眾人說道,“謝黎雙被洛霖越殺害,身首異處。我和他認識多年,前不久在洛陽城外撞上,他跟我說了你們的事。袁知珩在這裏希望各位能為謝黎雙報仇雪恨。”

袁知珩突然跪下,苦悲大師趕緊上前扶起他。

“你無須這樣,謝黎雙也是我們的朋友。”苦悲大師說道。

“洛霖越,洛霖越……”烏夜溯重覆呢喃著這個名字,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。

“烏夜溯,難道你知道他?”雲荒問道。

烏夜溯沈著臉,良久才開口。

“洛霖越,洛水魔宮的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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